江帆讪讪地笑了笑，不好意思地说：“虹姐，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，这次真是多亏了你。”
林虹摆摆手，爽快地说：“我还真没做什么，说到底是你小子运气好——唐影帝的经纪人叫徐影，是我的大学室友，我打电话那会儿她正好在旁边，就顺手帮了个忙。”
尽管她说得轻松，江帆依旧感激不尽，“虹姐，还得麻烦你攒个局，怎么说也该请人吃个饭。”
林虹笑笑，“不用了，大家都忙，徐影也不是那种在意形式的人，我已经谢过她了，回头你给唐影帝发个私信就行。”
江帆挂断视讯，绞尽脑汁想着措辞。
他把想好的话在备忘录里编辑好，又和郝亮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，直到确定每个标点都饱含着感激之心，这才点开唐宋的私信粘贴过去。
“唐哥，这次的事谢谢您了，如果没有您的帮助，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平息。您什么时候方便？我想请您吃个饭。”
那边很快回复过来，是条语音，声音清亮悦耳，像个少年人。
“没那么严重，不用放在心上。你翻唱的那首《清白之年》确实很好，我一直存在手机里，空闲了就会听一下。”
江帆终于无法淡定了，唐影帝回复了！还存了他翻唱的歌！
他确认般看向郝亮，郝亮不断点头，真的真的是真的！
江帆还没想好怎么回，那边很快又发过来一条，还是语音。
“吃什么饭？我媳妇除了拍戏就是陪我，没时间！”
单从声音里就能听出对方的飞扬跋扈。
江帆额头滑下一滴冷汗，家喻户晓的视帝、坐拥上百亿资产的沈大少，果然非同凡响。
***
江帆这次可以说是因祸得福。
原本微博粉丝不过几百万，这回直接翻了十倍不止。
在二仔那些大V号的推动下，他之前发的歌、录的视频一一被翻了出来，尤其是那些穿着白T恤、弹着木吉他的清唱版本，实实在在地为他圈了一批忠粉。
二仔在电话里操着京腔调侃，“老三呀，你丫合该走这条道，这把嗓子不唱歌简直浪费，好好干，赶明儿成了角儿，哥给你包场！”
江帆笑骂两句，心情彻底放松下来。
之后的几天他没有出门，健身、练功、吊嗓子，一点点把记忆中荒废了五年的京剧底子拾了起来。
上一世，抽烟、喝酒、熬夜让他毁了嗓子，再也唱不出属于他的“清白之年”；武生功底也彻底丢开，渐渐长出啤酒肚，面容也更显老态。
此时此刻，江帆看着等身镜中年轻有力的身体，突然理解了林海。
换作是他，在生命中最好的年华，面对那样一个发福、老态、不能人事的伴侣，恐怕也会熬不住吧？
林海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表白——不管这背后有什么目的，至少，他确确实实陪了他五年，和他一起走过了那段最迷茫、最灰暗的日子。
江帆突然就释然了。
他很庆幸，这一世他和林海在感情上还没有交集。
——也不会再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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